「新都里」據說是台灣懷石料理之濫觴,有著歷史的餐廳,似乎應該帶些傳統、帶些過往緬懷。不過,或許是顛覆了傳統的充滿對比的新派用餐空間,反而使透著悠遠意涵的精緻懷石料理更添意境。
望著眼前一道道看來精緻美煥的菜餚,或許,食物之所以誘人,除了本身的新鮮美味之外,烹調裝盛的視覺營造,更令人流連。無怪乎傳統懷石料理,除了師傅本身技巧手藝的熟練精進之外,甚至必須精於書法花藝。熟於書法,是為了書寫菜牌、精於花藝,則是為了用餐空間的憂雅裝飾,不過,從另一角度看來,無論書法亦或是花藝,反而是種心性上的砥礪淬煉,是種將料理推往另一層次的刻苦磨練。
急就章的快速演變社會,早失去了過去基礎紮實的單一致志。學徒們早已不可能在一家店鋪裡待上二、三十年,經過各種淬煉只為獨當一面,代之的卻是自認學業有成羽翼漸豐時的立即獨立脫去。至少,新都里板前盡是年輕師傅獨立作業的景象,明顯說明了那種隨著時間變遷,人來人去的淺淺無奈。
經常,餐廳裡端上桌的項目越多,總會有些喜歡、有些不喜歡。例如沁涼海膽在口中散開的鮮甜、淺炙帶點焦香且脂肪飽滿的鱘龍魚,甚至是沾些五味粉顯得酥脆紮實的炸百合球莖,也會有多了些腥味的赤身,還有用來生吃其實顯得不夠彈牙鮮脆的生蝦肉。不過,只要食材夠新鮮、烹調搭配得宜,整體而言似乎依舊是瑕不掩瑜。
坐在料理台前,望著師傅操動著細長鋒利壽司刀的流暢簡潔,搭配著新鮮食材本身散發的誘人垂涎,整體所營造出的動感揮灑總有種莫名魅力與令人期待。也無怪乎連被譽為世紀名廚的Joël Robuchon都要在自己的餐廳裡擺上靈感來自於日式料理台的餐台…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