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月間的台東,卻已是陽光燦爛。

  還記得許多年前,上飛機離開台北時是陰陰冷冷的濕雨綿延,而幾十分鐘後落地台東下了飛機卻是暖盈舒適四周充滿了油綠金耀的陽光輝揮灑。似乎,想像裡台東永遠就都該是這種讓人會舒暢到甚至過分傭懶的好天氣。

  偶爾穿遊漫步在台東街頭,永遠是種親切的似曾相識以及彷彿昨日的深刻烙印。鯉魚山上留著曾經埋藏寶藏的過往傳說,但記憶裡更多的是爬上當初像是高不可及但現在看來卻是小丘也構不上的山頂眺望台東市,還有山邊體育場旁年節市集裡那些空氣槍射洋煙,甚至是賭著骰子押點數公然聚賭的小把戲。



  往旁邊過去,遙遠以前是停靠著中興號,甚至更早前車裡還未有冷氣空調,只有簡陋電風扇同時記憶裡總是擠滿嚼著檳榔原住民的金馬號等車輛的台汽客運站,而邊邊挨著的台東火車站早已拆除而成為像是二次荒廢的鐵道藝術村。那些熟悉但是早已不復過往的場景,浮現眼前的是蹲坐在偉士牌機車上,呼嘯撂過小鎮裡得小馬路的遠古記憶。

  至於福建路上,曾經有著後來似乎曾變成炸雞店三溫暖的市場米台目、總是借上一堆漫畫書的小書店,還有對面開著小藥房的產婆、日式舊屋舍模樣的老旅社,以及總得比拼上誰先把冰紅茶牛奶吸允完畢的冰果店。已改建成公園的大同路上公賣局,是經過時總會駐足對著展示櫃裡的一字排開精緻迷你樣品酒羨慕流連,還有下午樹蔭下微風徐吹,擔著溫熱粉園叫買的小攤販。夜裡的海邊則是平地從未見著的滿天星斗,那種順手一瞧就是銀河點點與劃空流星的景象是讓人永難忘卻的驚異。


  在小城市裡晃上一圈,看見的是過去未曾想像會在後山出現的肯德雞、麥當勞、7-Eleven,甚至是誠品書店。小城市的結構其實沒有太大變動,不過,樣貌卻早已不是記憶裡的純樸甚至帶些一般人眼裡的落後不堪。幸好,那些好山好水依舊存在,小小城市裡,路的一端不遠處就是湛藍深邃的美麗海岸,另一邊過去則是蔥鬱青綠的山脈溪谷。

  記得台東的綿延山頂經常是連著白靄的雲霧,那種化外的怡然,令人懷念,也令人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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