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邊的灰暗房間裡,隱約露著點淡澄的燈光。從大片透明玻璃看進去,兩排木架子前後高低摻差,為得是能夠完全展示架上的物品無疑。只是,被擺上架的,卻成了已然被物質化而供人品評挑選的女人。

  腦子裡仍然迴盪著不久前蹩腳韓式餐館裡「真露」燒酒的濃厚藥用酒精味,透過朦朧眼裡的遊神晃蕩,昏暗的小房間裡,被迫使著挑出十塊錢新加坡幣的等同價值。另一個同樣黑暗的房間裡,多了老舊映像管電視發出的刺眼光芒。早已無法正確辨識空間裡的氣味與氛圍,有的只剩下搞不清是啥但可確定一樣摻著酒精的莫名飲料,以及那本神奇潦草的手寫中文歌本,還有貫穿全場交雜著日文、英文、中文甚至突如其來印尼話的亂七八糟放浪形骸。

  赤道邊的熱帶充滿酒精味夜晚,時間,彷彿倒退二十年。

  時間,撥到了七天後。距離熱帶小島二千多公里,是據說是男人天堂的紙醉金迷小城市,差不多的出席者,卻上演著一樣了無新意的劇本,並同樣酒精瀰漫。只是,晚餐換成了日本人連連稱讚的日式餐廳,讓人微醺的換成了一壺壺的溫熱清酒。

  據說是五星級的酒店裡,十足少了雍容奢華優雅,卻明顯洋溢著一種輕蔑浮誇,一種彷彿是升級版應召站的不適氣味。電梯門打開,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俱樂部裡目不暇給的活色生香,走廊上的鶯鶯燕燕,與七天前的昏暗房間凸顯著強烈對比。

  白天的拘謹偏執,似乎也在夜晚徹底退去。彷彿變成了露天風呂的俱樂部,成了日本人口中的那種「Japanese Character」,夜晚,就在那種無聊骰盅、只有生理功能的女人與一杯杯的諸葛釀與慢性自殘裡無意義流逝。

  一晚又一晚不斷上演的單調劇本與浪費生命的無聊行為,永遠都會有不斷跟隨的死忠觀眾,只要那種狂妄愚蠢加無知的動物繼續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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