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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的早似乎不是起得太早。

  不知道八點的早晨算不算早,不過走過不是太多人的街頭,比起那種經常的人潮熙嚷,卻有種愜意輕鬆。街邊鐵門前,紙箱裡丟著早晨送來的新鮮麵條,抬頭望了招牌,原來是或許還要許久後才營業的拉麵店;另一邊,促擁斜坡小巷裡剛拉開鐵板帷幕的小攤販旁,是正好整以暇補充著水果魚貨的中型卡車。似乎,早晨乾淨清爽的街上,唯一完全準備就緒的,只有根本未曾就寢過的7-Eleven。感覺步調應該急速的城市,原來竟是在這種慵懶徐緩裡慢慢醒來。



  城市裡的對比,似乎不僅止於白天的喧囂與清晨的寧靜。即便是中環這樣小的區域,總也能令人感受到那些種族交融、城市變遷與文化穿雜下的反差。小街巷裡的建築,一邊是石板街上的老舊房子,一邊是皇后大道中的摩登高樓;利源西街裡是充斥著南洋勞工的廉價市場,幾百公尺外的置地廣場裡,卻有著各種奢華名牌與遙及高貴;蘭桂坊的西式洋風,比鄰著東南亞人的街頭聚會;平日往來著西裝革履意氣風發上班族的街頭,到了假日若不是路邊偌大地鐵符號的提醒,大概會以為身處在人群促擁的菲律賓或印尼。



  其他城市裡,即便有著那種融合,大概也是劃區分地、有著距離,而少有香港的那種臻於極致的零距離漫步在維多利亞港邊,陰靄天氣透出短暫的難得陽光,空氣裡嗅著淺淺的海水鹹味。那種微風輕透,似乎使得高度反差的擁擠小城市添增上了許多遼遠開闊,而讓人快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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