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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慶過世的消息在新聞裡反覆播放,勾起似乎早已斑剝泛黃的消逝記憶。
似乎,在腦海裡「台塑」早已成為電視上或股市裡常見到的的某個虛幻遙遠名詞,但仔細回想,其實卻也不是那麼虛幻,至少,八歲上小學前的時光,完全是在台塑的宿舍裡度過,甚至,可以肯定的是老媽甚至我自己的命運,也是被台塑所劇烈牽動拉扯過。
小時候的台塑宿舍,留下太多記憶。有那種化學工廠時常瀰漫著的詭異氣味記憶;有因為週期性的支氣管炎發燒而半夜敲小兒診所的記憶;有每天下午住宅區路口吳媽媽家燒材生火煮飯的記憶;有跑到隔壁住宅四樓天頂放風箏但風箏卻卡在電線上的記憶;有黑白電視上的科學小飛俠與無敵鐵金剛甚至愛之船的記憶;當然,也有某日午睡時母親接到父親在國外過世的消息而驚嚇昏厥的深刻記憶。
無法臆測三十年前父親在波多黎各的那場車禍如果沒發生,對三十年後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可確定可能舉家搬遷到國外的前夕所發生的車禍,至少同時改變了老媽和我的命運。有時,命運就是種神奇的東西,一樣是三十年前的車禍,據說將肇事責任推諉於另一個過世同事的肇事者,三十年後,一邊是骨飛湮滅,全身而退的另一邊,卻成了集團內的接班人與核心決策小組之一。或許,時空變換成狗仔文化盛行的今日,同樣劇碼也許又會成為搏取新聞版面的企業家第二代的羅生門事件。
命運…
許多年過去,跟著電視上的新聞畫面,又意識起似乎已然遺忘,其實卻又隨時在側的塵封過往。該生氣?該感嘆?該無奈?也許,最大的感嘆卻是自己的飽食終日與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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