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開電視,又是關於拆除「大中至正」牌匾的新聞。

  其實已經受夠了這類的無聊新聞,相較於政府每日唾罵鄙棄的對岸,新聞裡最常見的是那個工程又開始新建、那個建築已經完成。似乎,弔詭的景象,正在海峽兩岸同時發生著。

  過去痛批著對岸水深火熱,只知破壞壓榨、不事建設開發的海峽這一邊,現在成了自己過去凌厲撻伐的主角。對面,現在是建設多,這一邊,現在卻是破壞多。汲於摒棄過去的激進破壞,像是朝代替換後急著消去前朝記憶的心虛惶恐,像是急欲為人民注入嶄新記憶的懵懂迂腐。

  其實,連串的大張闊斧,充其量只能算是愚民內耗的無聊行為,放寬心胸,有時「前朝」的記憶傷痕,反而是惕勵激發、避免再走回頭路的鮮明標示。

  戰爭與革命原本就存在著成王敗寇的天生宿命,當對岸的中國,開始學習展現「大國」風範,漸漸回覆客觀正視內戰前的那段歷史前。曾經牽連在戰火餘溫裡的小島卻開始想拋掉過去的歷史記憶。

  回到紀念堂建築本身,藍色琉璃瓦的最高等級重簷形制,彷彿是天壇祈年殿上那種代表至高蒼天的象徵標記。建築所立的三層白石台基,同樣是中國古代建築的最高式樣,而台階中央的「御道」更是帝王的唯一專屬。彷彿是帝王陵寢的碩大氣勢建築,而矗立在往前伸引長長「神路」的是五間六柱十一樓的至高等級磅礡牌坊。而,牌坊上書著的,當然是再熟悉不過的「大中至正」。整個建築從設計到外觀,其實都充滿了舊時封建專制的濃厚意念。不過,卻寧願把那種也許是過去高壓神化的餘孽殘留,當成是無聊閒扯的茶餘飯後。

  歷史,總是蓋棺論定。文化大革命,是近代史上連中國官方都承認的最大錯誤,期望可見的時間裡,不會因為某些人的愚昧,而將台灣的歷史與文大革命相提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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